[转帖] 旁观清凉峰救援行动(作者:死猫和垃圾)[上虞区户外运动协会·漂流蜗牛社]

周睿能回来吗？旁观这次的救援行动，难说了。

总评：毫无章法的救援，愚蠢固执的登协“领导”，不懂救援的指挥者，被浪费体力的队员，被封在外面进不去的高手；有赶来做秀的，有想趁机捞个名声的，有把人当枪使唤的，有打了算盘心甘情愿当枪内讧的，有默默干活体力透支后被当破鞋一样赶出来的…………………………

当夜，偶接到110报警消息，已经23：10，完成了第一次采访，了解大概，帮助通知了几个俱乐部。因为半夜里赶路也不安全，还是第二天（星期一）一早行动。听“驴盟”的说是3点多就出发了，其他俱乐部是星期一上午或者中午出发的。

抱歉昨天写了一半开会去了，我会继续写，但是半夜回来发现已经被转载出去了。请各位先不要转载，偶还没写好呢~~~~~~~~发表此文只为反思救援行动，也是个人观点，不代表本人所属媒体。如有不符合事实，欢迎拍砖指正；如有缺漏，敬请提醒。谢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27 20:46:03编辑过]

第一天，偶赶到现场的时候，登协“组织”开了大半天会，不让先来的上山————第一天浪费了；要不是两个都市行囊湖州分部的老驴 “不顾劝阻” （就是都市快报照片上那2 个，他们对清凉峰异常熟悉）直接上山，这一天就没开展搜救。

这天近中午的时候，各大论坛出现了星空主发的或者转载的呼救贴，及时搬了援兵。BS杭州网一斑竹，居然怪罪发贴的一个叫“德鲁伊”的热心网友，理由仅仅是因为求援贴发了乐以后会使人误以为杭州网出事而影响了杭州网的声誉？！杭州网在户外界有啥声誉？根据不同的出发时间和对道路熟悉程度，各户外俱乐部基本上下午傍晚陆续赶到。有星空，都行浙江总部，天择，杭儿风等等，看到很多熟面孔。

这天跟杭州110联系，说交给临安处理的；跟临安分局局办联系，说还不清楚那边情况，总之是采取行动中。偶问了电话自己联系森林警察大队长，然后没联系上清凉峰中队长。决定还是去现场好。

因为参加救援活动的俱乐部很多，偶是听说哪个俱乐部去了，就去看人家的网页。一来及时了解动态，二来获得联系方式，三是可以简明地问话，免得浪费人的时间和电板。根据网上的消息，这一天“省无线电运动协会” 、杭儿风（那么3A的七大队呢？好像也去了）、探索者俱乐部都有人有车去了。然后临安火腿提供了那个10多米的玻璃钢天线以及一部分器材。火腿们似乎一直在现场，努力架设电台，帮助建立通讯。这一块我没直接采访，报道就带了一笔。 21日至今，火腿们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保证通讯的同时，还悄悄地抢先发出正确指令、修改了登协的一些“口误”。（不了解的东西不敢多写。时间也很紧迫。偶们报社出错是毛严重的事情。特此向火腿们致敬！）

听说这天晚上大伙儿没睡觉——第二天去时问来的，居然好几个人都说两天一夜没睡。晚上在干吗？说是在调试电台————难道不能分批的？每个人都在调试电台？不太可能呀。消耗体力么。

现在回过来看，警方和政府一开始显然不够重视，如果警犬立即出来…………不过警犬在省厅的基地，这个手续恐怕也是毛麻烦的……………… 登协虽然重视了，抓住机会赶到位了，却有劲使不上。这个能吃多少饭，还得看饭桶有多大啊。

第二天，偶赶到现场的时候，还是没有地图，手画的也没有。（据现场说快报画的不甚准确；网友说地图是国家机密，跟单位有保密协议，不知道真假）没有失踪人员的照片（网上有很多了/报纸也出来了），没有分发到人的书面材料————体貌特征和衣服、物品颜色的必要说明；没有成文的搜救行动指挥部署，没有可以更换的干衣服和热水，更不用说可口的饭菜；没有说明来了多少俱乐部、每个俱乐部来了多少人的表格或者统计数据，没有人力分配和装备分配…………………………一切都是嘴巴说的，我不知道这个民间指挥部在干啥？

但是遇到了设卡堵截，不让偶[们进去。登协“秘书长”邹捷，一个没网名、没玩过户外俱乐部、没登过山的就在路口赶人，说统统下去，不需要人。（他的身份是后来知道的，一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经过登协内部交涉，变成了只要参加救援的2个强人，后勤人员全部拦在外面。这是偶跟随俱乐部进去的目击。为了更好地旁观，偶没暴露身份。

进了指挥部，除了一堆包一堆绳子，一群湿透了内外衣服鞋袜的队员，还有一群好像在逛银泰的时髦男女————不管他们是哪一个俱乐部的，都好像是在赶庙会。登协指挥下的搜救第一小分队，搜原始森林的，领队西湖啊，跟偶说——某俱乐部号称起码来三十个强人，结果集合一看，才十几个人，那个表现呢，反正也就是硬着头皮上，不行了就下来。领队是两天一夜没睡了。

还有穿着皮鞋就敢上山的记者，减缓了行进速度，拖累了搜救队员————————当地山民跟我说：“要是我们自己去搜，一天早就搜遍山了，现在走走停停，还拍照呢。” 在指挥部的一个小女记者，我要带她下山还不乐意，我刚下山，电台的哥们就在电话里怒吼着说：台领导让他设法把这小妞领回来！ 1818黄金眼的小个儿记者似乎叫倪宁，好样的，偶表示佩服。伊是真正来采访而且有能力上山拍摄的。虽然他的冲锋衣等等，也是老杨借给他的。

偶跟森林警察大队的清凉峰中队胡中队长终于取得联系，不过没得到啥大线索，至少对方态度蛮好。他也无奈，偶才知道整个中队才2个警察，晕啊！！！！！伊讲清凉峰管理局的全体20多职工都出动了，还会有进一步方案的。

这天找到了裤子、麦片、哨子等等，还听说了关于离队理由的不同说法，对这个失踪的人的不同印象。听说驴盟来了2个强人。网友山水不知怎么弄到了我的手机号码，设法把照片传到了报社。虽然照片没用，但是非常感谢！！！大本营传说很多，显然新闻只能写事实。每个媒体风格不同，偶每天基本写一千字，一段介绍搜救找到啥，第二段介绍去了哪些人哪些俱乐部；第三段提出一些问题。不过谢天谢地，偶没有每隔几行就“杭州市登山协会秘书长邹捷说/副秘书长黄剑说……”来自于首次见面的恶劣印象。另外，偶个人就不喜欢这种写法，看上去好像偶只给2个人打打电话就完事了——说真的，偶也需要告诉领导，偶今天的工作量啊。呵呵，玩笑话。

补叙：偶得感谢偶的领导。事后得知，这天登协的某个鸟人直接给偶的领导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一堆啥啥。偶的领导立即回答他： 1.偶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讲话缺乏条理； 2.偶们自己有记者在现场，记者会如实纪录发生的一切； 3.报社有自己的立场：客观公正。

当晚下雪。

第三天，好运气在逐渐远离浪费时间的人

这天出了一些乱子，找到的东西依次证实不是失踪人士的————所以乱扔垃圾是不道德的；还有搜救者留下的脚印————至少说明搜救出现了重复无效劳动。

偶有点质疑每天上下山的搜救模式，但也不知道咋办比较好。不是为了说偶有多高明————花4小时上山，然后搜索，然后花4小时下山————有没有能够节约体力的做法？偶登顶过清凉峰，在山顶扎过营，略微知道一些爬山的劳累。既然一般人都能做到在野猪塘扎营，难道不可以设立几个中转站？好比咱们登山接力赛的一棒棒站点。

要是我是政府这边，偶也讨厌这种乱哄哄的救援————这天晚上，要求所有户外驴子撤出，包括南京上海的，好坏一锅端出去了。一开始政府方的信任没了，基调变成了来的人越多，越容易再出事。看来是自毁长城。

不撤回也不成啊，登协自己拉的队伍，也面临着供给奇缺的窘境。某人跟偶说：穿了三天湿袜子了。偶猜，后勤的照顾都尽量各管各啦，进人和物资都不容易啊！！！封路的又没供给。人的态度是相对的，你想人家尊重你，先得尊重人家，才能换来彼此照应。不过，每天出现在报纸上最多的名字，都坐在中军大帐指挥的，可没上过山、湿过衣服。

插曲：上海综合救援队13人凌晨赶来。此前，他们跟杭州登协关系不错，就在3月12 日刚搞过龙王山救援演习。结果登协的黄剑同志“俾睨”着上海的队员，第一句就是：“你们是来救人？还是准备被人救？！” 一句客气也没有，一句感谢也没有，直接叫人家回去，嫌人家救援能力不够。上海人气得当场撤回8个，为了救人勉强留下的5 个被派了最轻松的任务————让他们在野猪塘扎营，不参加搜救。上海人撤走以后，上海媒体翌日哗然，事情变成了杭州人对上海人的敌视————然后第四天黄剑在面对上海媒体的采访时改口说————我不是怀疑他们的救援能力，是担心他们的安全啊啊。但是上海人说，死也不跟杭州任何俱乐部合作了，人家自己出钱出汽油费，单位请假，赶来救人，就这么把人家撵回去了。

偶开始奇怪，为啥旷野，快步，嘉禾等等俱乐部没啥声音？难道偶没发现？难道以个人名义来的？……………………偶去探索，发现旷野在组织援救队伍的。而大多数通过网络和电话的外地、本地俱乐部统统相信了报纸上的两个登协同志的名字。当然，“登协”的回答是：“不要来添乱。”

什么叫添乱？有自费出汽油买干粮请假专程来存心添乱的？就算是那些“春游”的同志，死猫至少也赞成人家的善意————做了什么，总比不做什么好。

插曲：

撤出的时候，周妈妈感谢所有来帮忙的驴子们。老人家的话挺在理：不管找没找到人，大家有这份心，就要谢谢你们。认都不认识的，就跑来救人了，都是好人。大家自己的损失，我们能够补偿的，尽量表示一点心意，不要客气，把损失报给登协的同志。 ——————————于是登协的黄剑同志唯恐善良的老妈妈被欺骗，清了清嗓子，嘿嘿一笑：我说各位哪，清单报上来，就不要报原价了，用过的东西要打折扣的。话是没错，可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尤其不符合当时气氛。有很多人想对黄剑挥以老拳。

第四天，省厅的警犬出动，可惜雨雪之后，基本没啥发现，除了一个气罐，事情的疑点很多。特警出动了20个。

登协回到杭州后开了一个所谓媒体发布会。在伊指挥下的救援行动，突然在伊自己口里变成了————大多数户外俱乐部都太不专业啦，没能力啊，现在的俱乐部都没注册过啊全是非法的——————拜托，查查工商局和体育局注册先？要不就是说，注册的全是省级的，杭州市登山协会管不着？偶在网上一查，杭州市登山协会成立于2002年，主要负责中老年登山运动。昏倒！

难道某些人准备推卸责任？偶打电话给登协的“救援技术总指挥”，伊讲话出现了支支吾吾，含含糊糊，仿佛有万分为难。中国语言讲究弦外之音，死猫只恨自己耳拙，实在听不出来真实的意思，只听到——————作为朋友不要问我，偶现在不能讲太多，很多话要结束以后才能讲，有些事情啊，唉，哦。不过有一点是清楚地：登协还要带人去啊。

偶采访顺便通知了天明等一些人，然后依次得到消息：登协拒绝，或者说是通过提出2个要求变相拒绝：1.体力超强；2.能使特殊工具和装备，例如攀登，GPS等等。偶不知道登协如何检验考察？现场体能测试？？？

这天晚上，都行俱乐部开了一个会。因为当晚全省治安大清查，另外警方抓获了ATM机诈骗团伙，赶稿子，偶来不及去旁听，在网上看了一些文字直播。截稿后，偶跟个别会员见了面，简单聊。

晚上截稿前再次联系政府指挥部，章根明书记在现场。宣传部副部长杨菊山详细介绍了人力分配，早上6点多一班，8点多一班，然后中午一下子放出去11支小分队。第五天准备组成3个队，14+13+9的人力，上山3天。偶再次通知了一些网友。

作为媒体的，偶很清楚，在这种救援行动的特殊报道时期，只能讲是媒体与登协互相利用。没有登协，也必须有登协的替代物。媒体要找到——一个中介和后勤、外联功能的临时组织。他是负责组织和协调民间力量的现场指挥、作为政府指挥部和民间力量的中介桥梁（沟通政府指挥部和民间的行动配合，提出实用的建议）、还应该是媒体和民间力量的总后勤（比如给外行的记者提供冲锋衣和登山鞋，给搜救队员提供饭菜热水），对外发布民间消息的新闻发言人。登协做到了哪些？热衷于哪些？某些报纸或许多写了几个同样的名字，不过那也是一面镜子，几天连起来看，清楚着呢。